刘也涵擅长画红卫兵和钟馗,现被同行称为“刘老五”。他是一位追求卓越的艺术家,他将国画艺术与建水陶雕刻填泥工艺巧妙结合,通过书画镂刻、彩泥镶填,把自己的思想和灵感融于紫陶,并赋予紫陶新的生命和艺术价值,不断拓展艺术新领域。
6月5日,刘也涵建水陶美术作品展将在云南省博物馆举行。届时,将展出其“火红的年代”“散淡钟哥”“静静红河谷”“泸江河的歌”“歌声飘过澜沧江”“红河谷的云”“古道茶香”7个系列的90件陶艺作品及49件画作。
植根于泥土的艺术
建水陶“阴刻阳填、无釉磨光”的独特工艺,让刘也涵在与建水陶偶然相遇之时,便有了创作自己的紫陶作品的强烈愿望。他想通过紫陶这种特殊的载体来呈现自己的书画艺术,以实现艺术生涯的又一次突破。
2009年,他把家从北京搬到建水陶的起源地——云南省建水县碗窑村,每日以泥土劳作为乐,与村民为友,一待就是5年。他不断投入到建水陶的工艺研究和艺术创作之中,固执地要求陶工拉出难度极高、体形硕大的泥坯,不容许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瑕疵。他摩挲着这些瓶瓶罐罐彻夜不眠,开始在建水陶上绘制出温厚的钟馗、羞涩的澜沧江少女……成了建水陶艺界的特立独行者。刘也涵说:“建水陶可以将诗文、书法、绘画、篆刻等融于一体,它比纸张更加坚固耐久,既可满足视觉上的审美需求,又能触摸把玩,极富文人意趣。”
“刘也涵在建水陶艺术的研究和创作方面,有着其他陶艺家难以具备的条件。他是中国画科班出身,修养全面、技法完备、功力深厚,有着开阔的艺术视野和过人的创作能力。” 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吴白雨这样评价。正因如此,他的作品器形与图式浑然一体,色彩与质地相互映照,观感与触感彼此生发。
“火红的年代”关注知青
“火红的年代”系列是刘也涵长期以来最重视,也最重要的创作题材之一。它源于刘也涵上世纪90年代在西北高原采风时,邂逅的扎根在那里的北京知青。生于1965年的刘也涵没有知青生活的体验,因而在其后的创作中常以笔墨倾诉对知青生活的向往,于是就有了作品中对知青群体的关注。
“火红的年代”系列作品以红宝书、绿军装等为符号,简约而又细腻地标注了那个时代的特征。作品里的人物大多是身着绿色军装的女青年,军帽下的小辫、束腰带、红袖章、斜挎包……每一幅画都以细节解读着那个时代的时尚,阐释着那个时代朴素的物质追求。
最为震撼的作品是“火红的年代”系列之九:画面中,昏黄的油灯下是一位手捧红宝书的虔诚、质朴的女知青。这一场景其实是画家和观者的共同创作:印章式阳文红色题款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”点缀在大块的昏暗背景中,而火炕、土墙等旧物即从大家的记忆和想象中浮现。在笔墨运用上,画作采用昏暗色调,背景处理模糊,人物形象变形,但是每幅作品的细节很清晰:红宝书、宣誓、照镜子、梳辫子、演出……有环境、有生活,这些或许是在暗示时代的断裂、环境的缺失和人物存在的理由。从这个意义上来看,他的创作在表现手法上既不流于一般,在题材选择上又具有鲜明个性。
“散淡钟哥”
刘也涵的朋友武德忠是位诗人,常常用作诗的心境来品读刘也涵的画,称其作品“不仅最传统而且最现代”。传统的是,他的画给人以清新、灵透的美感;现代的是,他的作品给传统的题材注入了新的文化内涵和新的表现技法。正如刘也涵在作品中塑造的读着书、品着茶的钟馗,淡然温厚,与传统的钟馗形象大相径庭,一派文人雅士风度,以内心的强大而非表象的武力来震慑诸多小鬼。而他绘制的系列澜沧江少女图,表面看传统古老,细看则满是现代情韵和浓郁的现实生活气息。
对建水陶上钟馗的塑造,刘也涵有自己的理解。钟馗本是捉鬼的,所以他画的钟馗都比捉到的鬼要小,“这样才显示出钟馗的厉害”。他画的钟馗不拿剑,有时拿着菜刀,小鬼对于钟馗来说就是他砧板上的肉,想切哪儿都行。刘也涵笑着说,他创作的钟馗是“辟邪”的不是捉鬼的。现在是太平盛世,钟馗就应该每日喝喝茶、读读书、哼哼小曲,在散淡、田园的状态中“执法”。
“建水是我的故乡,紫陶是我的生命。”刘也涵说,这次展览结束后,他将着力把建水陶的雕刻填泥技术往更高的层次推进,下一步将与全国各地的一线画家合作,把建水陶作品推向全国。他总是不倦地求新求变、自我超越,这将是他艺术探索中的又一个新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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